帕(pa)布(bu)羅·西松·托雷。

這不是帕布(bu)羅·西松·托(tuo)雷第一次想要(yao)搞個大新聞了。

早在2009年，這位畢(bi)業于哈佛大學的(de)菲律賓(bin)裔記者(zhe)就用一(yi)篇《運動員如何（以及(ji)為何）破產》的(de)深度報(bao)道(dao)，讓投資公(gong)司Triton Financial的(de)首席執行(xing)官(guan)庫爾特·巴頓鋃鐺入獄，并(bing)判處終身監禁。

如今，這位(wei)新聞行業的(de)“老炮”將(jiang)準心指向了NBA世界(jie)最富有的(de)球隊老板——史(shi)蒂夫·鮑爾默。

北京(jing)時間(jian)9月3日，帕(pa)布(bu)羅·西松·托雷在(zai)自制節目中爆料，快(kuai)船球星倫納(na)德與一家涉嫌欺詐的(de)破產(chan)碳(tan)中和公司(si)Aspiration簽(qian)訂(ding)了(le)一份2800萬(wan)美(mei)元(yuan)的(de)虛假代言合同，而這(zhe)家公司(si)曾獲(huo)得過快(kuai)船老板鮑爾默一筆5000萬(wan)美(mei)元(yuan)的(de)注(zhu)資。

如果帕布羅·西松·托雷的報道(dao)最終(zhong)屬實，這(zhe)將是(shi)NBA21世紀以來最大(da)的一筆(bi)“陰陽合同”，而這(zhe)背后，是(shi)一段(duan)堪稱現(xian)實版華爾(er)街(jie)之狼(lang)的金(jin)融詐騙案。

倫納德。

“不用代言”的代言人

事(shi)情(qing)的(de)邏輯很簡單，甚至(zhi)簡單得有些過于直(zhi)白。

今年3月，一家碳中(zhong)(zhong)和公司(si)Aspiration申請破產，隨(sui)后公司(si)債權人的(de)(de)名(ming)單被公布，其中(zhong)(zhong)一家名(ming)為KL2 Aspire的(de)(de)公司(si)被欠款700萬美元，而這家公司(si)正是(shi)倫納德創(chuang)辦的(de)(de)。

欠款原(yuan)因是(shi)Aspiration公(gong)司(si)在2022年(nian)與倫(lun)納(na)(na)德簽訂了一份(fen)4年(nian)價值2800萬美(mei)元(yuan)的代言合同，但(dan)奇怪的是(shi)，倫(lun)納(na)(na)德從未在任何場合為該公(gong)司(si)做過(guo)宣傳，二者唯(wei)一的聯(lian)系是(shi)快(kuai)(kuai)船隊(dui)官(guan)方(fang)在2023年(nian)6月(yue)30日(ri)與Aspiration公(gong)司(si)有過(guo)聯(lian)動(dong)，祝賀倫(lun)納(na)(na)德生日(ri)快(kuai)(kuai)樂，但(dan)倫(lun)納(na)(na)德既(ji)沒有點贊(zan)也沒有轉發(fa)。

拿了錢不營業，此事定有(you)蹊蹺。

于是(shi)在帕布羅·西松(song)·托雷的報(bao)道中，一(yi)位財務部門主管表示，自己(ji)并不理解為何要給(gei)倫納(na)德這份(fen)合同，他得到的答復(fu)是(shi)：“有問(wen)題也(ye)別問(wen)，這是(shi)為了規避工(gong)資帽。”

經過帕布羅(luo)·西松·托雷的(de)調查發(fa)現，Aspiration此前獲得(de)了由(you)鮑爾默提(ti)供(gong)的(de)5000萬美元資金支持。而(er)這份(fen)代言(yan)合(he)同里包(bao)含一項條款，規定(ding)如果(guo)倫(lun)納德離開快船隊(dui)，Aspiration與(yu)KL2 Aspire之(zhi)間的(de)合(he)同將(jiang)失效，除此之(zhi)外，倫(lun)納德還可以“拒絕執行Aspiration要求的(de)任何行動”，并繼(ji)續獲得(de)報酬。

Aspiration公司(si)與倫納德(de)之(zhi)間為數不多的聯系(xi)。

如果(guo)一(yi)切屬(shu)實，這(zhe)便會成(cheng)為21世紀NBA金額最大的“陰陽合(he)(he)同(tong)”。1998年，喬(qiao)·史密斯(si)和森林狼簽(qian)下(xia)一(yi)份1年210萬(wan)-270萬(wan)的小合(he)(he)同(tong)，事后(hou)(hou)經聯盟發現(xian)，森林狼承(cheng)諾事后(hou)(hou)將和他簽(qian)下(xia)一(yi)份7年8600萬(wan)美元的大合(he)(he)同(tong)。

于(yu)是，快船隊迅速(su)開始危機(ji)公(gong)關：“鮑爾默(mo)先(xian)生及(ji)快船從(cong)未(wei)通過(guo)Aspiration公(gong)司(si)(si)規避工資(zi)帽(mao)或從(cong)事任(ren)何(he)不當行為，任(ren)何(he)反對主張均可被證明不實。因(yin)為Aspiration公(gong)司(si)(si)沒能(neng)履行義務，球(qiu)隊早在(zai)2022-23賽季(ji)就已經終(zhong)止與Aspiration公(gong)司(si)(si)的合作關系，球(qiu)隊與鮑爾默(mo)先(xian)生隨時準備在(zai)力所能(neng)及(ji)的范圍內協(xie)助(zhu)執法部門的調查。”

實際上，快(kuai)船隊才是這家公司最(zui)大(da)的(de)(de)債(zhai)權人(ren)。根據內部郵件和簽署(shu)的(de)(de)合同顯示，2021年(nian)9月(yue)14日，鮑(bao)爾默向Aspiration投資5000萬美(mei)元，9月(yue)27日，快(kuai)船隊宣布與Aspiration建立(li)一份為期23年(nian)、價(jia)值(zhi)3億美(mei)元的(de)(de)合作伙伴關系，Aspiration將為快(kuai)船隊的(de)(de)球衣徽章和低碳(tan)建設新球館提供(gong)贊助。

但最終(zhong)的結果是，Aspiration破產前已經欠了快(kuai)船隊3000萬美元。

或許是(shi)手法過于直(zhi)白，庫(ku)班都直(zhi)接站出來聲(sheng)援鮑(bao)爾(er)默：“他(ta)可沒那(nei)么(me)蠢(chun)，要是(shi)他(ta)真的想私下(xia)給(gei)倫納德(de)塞錢(qian)，在明知道這關系到他(ta)個人(ren)聲(sheng)譽和(he)球隊命運(yun)的情況下(xia)，你覺得他(ta)會讓那(nei)家公司(si)破產(chan)嗎？快船只是(shi)和(he)其他(ta)很多人(ren)一樣，被Aspiration公司(si)騙了。”

“2021年他(ta)們和快船簽下了(le)3億美元的(de)贊(zan)(zan)助合(he)同(tong)。這(zhe)可(ke)是個天價大(da)單，球(qiu)隊(dui)成績越(yue)好(hao)，贊(zan)(zan)助的(de)價值就越(yue)高。事(shi)實上，這(zhe)很說(shuo)得通——如果(guo)他(ta)們想用騙(pian)來的(de)錢(qian)讓快船更成功，沒(mei)有理由(you)不拿這(zhe)筆(bi)錢(qian)來幫助球(qiu)隊(dui)留住最好(hao)的(de)球(qiu)員(yuan)呢。”

據《福布斯》報道，鮑爾(er)默凈資產達1530億美元。

真實投資or陰陽合同

很顯然，這段“羅(luo)生門”還尚未得到官(guan)方確認的原(yuan)因(yin)，在于鮑(bao)爾默對于Aspiration的投資，是否就是為(wei)了給倫納德提供額外報酬。

如(ru)果(guo)將視角縮小至倫納德(de)簽約快船本身，種(zhong)(zhong)種(zhong)(zhong)線(xian)索都草灰(hui)蛇線(xian)地寫下了“陰陽合同(tong)”四個字，畢(bi)竟倫納德(de)做出加盟快船的決定時便疑點重重。

據TA報(bao)道，在倫納德(de)加(jia)盟快船的前夕(xi)，他(ta)的舅舅丹(dan)尼斯·羅伯特森曾(ceng)向多支球(qiu)隊索要(yao)違反勞資協議的超帽補償(chang)，索要(yao)的東西包括但(dan)不限于(yu)：球(qiu)隊股權、私(si)人飛(fei)機、房產、場外代(dai)言費等。于(yu)是引發NBA聯(lian)盟介(jie)入調(diao)查，但(dan)最終未公開處罰(fa)結(jie)果。

2020年12月，倫納德的(de)好友約(yue)(yue)翰尼·威爾克斯起訴(su)快船顧問杰(jie)里·韋斯特，聲稱自己協助(zhu)促(cu)成倫納德簽約(yue)(yue)卻未(wei)獲得此前承諾的(de)250萬美元酬勞(lao)，NBA因此再度(du)對簽約(yue)(yue)過程啟動調查，后經(jing)核實指控不成立。

而快(kuai)船(chuan)隊在招(zhao)募(mu)層面(mian)也并(bing)非(fei)沒有前科。2015年8月，聯盟發(fa)現快(kuai)船(chuan)在對小(xiao)喬丹(dan)進(jin)行報(bao)價時，還提(ti)(ti)供(gong)了一(yi)份與雷克薩斯的(de)第三方代(dai)言協議(yi)，該協議(yi)將向小(xiao)喬丹(dan)提(ti)(ti)供(gong)每年20萬(wan)美元的(de)代(dai)言費，于是快(kuai)船(chuan)因招(zhao)募(mu)違(wei)規被(bei)罰款25萬(wan)美元。

倫納德。

同時，倫納德2021年的續約(yue)與(yu)Aspiration的代言(yan)合同幾乎前后腳。

2021年8月，倫納(na)德本可以與(yu)快船(chuan)簽一份(fen)2年8200萬美元(yuan)的1+1合(he)(he)同，等到第二年夏天(tian)，倫納(na)德可以簽下(xia)(xia)一份(fen)5年2.42億美元(yuan)的超級合(he)(he)同，但他選擇(ze)直接簽下(xia)(xia)一份(fen)4年1.75億美元(yuan)的合(he)(he)同，從而讓快船(chuan)隊保持了薪(xin)資(zi)空間的靈活性。

一個月后，鮑爾默就給Aspiration匯去了(le)(le)5000萬(wan)美元(yuan)，11月，倫(lun)納德(de)注(zhu)冊了(le)(le)自(zi)己的(de)公司(si)KL2 Aspire，次年(nian)4月，Aspiration與倫(lun)納德(de)這筆(bi)“不用代言(yan)”的(de)代言(yan)合(he)同正式生效(xiao)。

該公司的財務部門(men)的前員工表示，此后公司迅速走下坡路，但即便如此，依舊要給倫納德支付代言費(fei)，“這是(shi)必須要做的事，而且(qie)對我們與鮑爾默(mo)以及(ji)快船隊的關(guan)系至關(guan)重要。”

Aspiration前財(cai)務部門(men)官員在帕布(bu)羅(luo)·西松·托雷的(de)播(bo)客上(shang)說道(dao)：“（倫納德）什么都不用(yong)做(zuo)，丹尼斯舅(jiu)舅(jiu)就能拿到(dao)錢。這是公司的(de)頭等(deng)大(da)事，是必須完成(cheng)的(de)事，并且對于我們與鮑(bao)爾(er)默(mo)及快船隊的(de)關系有著至關重要的(de)意義。”

無論(lun)是動(dong)機(ji)還是時(shi)間(jian)線，都形成了完美的(de)(de)(de)閉(bi)環，以(yi)至于手握7個采訪對(dui)象和3000多份內部文件(jian)的(de)(de)(de)帕布羅·西松(song)·托雷都顯得有些(xie)驚訝：“我(wo)之前還傻傻地以(yi)為(wei)幕后操作會(hui)更隱蔽，比(bi)如(ru)給點(dian)股票內幕消息，或者讓第三方出面操作。你肯定不會(hui)通過一家招(zhao)牌掛在你的(de)(de)(de)球隊大樓上的(de)(de)(de)公司來干這(zhe)種事。但我(wo)們的(de)(de)(de)消息源說(shuo)，事實偏偏就是這(zhe)么發生的(de)(de)(de)。所以(yi)單從這(zhe)一點(dian)來看(kan)，這(zhe)件(jian)事本身(shen)就夠離譜、夠獨特的(de)(de)(de)了。”

“像這樣規(gui)模這么大、還留下這么多書面證(zheng)(zheng)據的情況，其實并不多見。而這些證(zheng)(zheng)據之所以能曝光，也全(quan)是因為這家涉嫌欺(qi)詐的公司倒閉了（才(cai)被挖出來）。”

鮑爾默。

“華爾街之狼”現實版

正如庫班(ban)所說，這(zhe)樣的操(cao)作(zuo)很(hen)容易(yi)讓鮑爾(er)默顯(xian)得人(ren)傻錢多。作(zuo)為世界上最富有的一批人(ren)，這(zhe)樣的評價顯(xian)然更加傷人(ren)。

但如果牢記“世界(jie)就是(shi)一(yi)個巨大的草臺班子”這(zhe)句話，或許(xu)一(yi)切的疑惑都能迎刃(ren)而解(jie)。畢竟這(zhe)件事最大的受害者，甚至都不是(shi)NBA。

就(jiu)在Aspiration被破(po)產清(qing)算之后的半年內(nei)，該公司(si)聯合創(chuang)始人兼(jian)董(dong)事會(hui)成員約瑟夫·桑伯格被指控欺詐，受害者損(sun)失高達(da)2.48億(yi)美元，目前他將面(mian)臨最(zui)高40年的監(jian)禁。

桑伯格就(jiu)讀于哈佛(fo)大學，大學畢業后前(qian)往華(hua)爾街工作，財富自由后轉(zhuan)而投資初創(chuang)企業，成為(wei)餐飲(yin)服(fu)務公(gong)司(si)Blue Apron的創(chuang)始投資者。

2013年，桑伯格與同為(wei)哈佛(fo)大學畢業的科技(ji)企業家(jia)安德烈·切爾尼共同創立了Aspiration公司，自稱是一家(jia)為(wei)環保(bao)主義(yi)者服務的金融科技(ji)公司，承(cheng)諾(nuo)提供碳(tan)(tan)信用額(e)和種植樹木以抵消其客戶的碳(tan)(tan)排放。

踩(cai)在(zai)時代的(de)風口上(shang)，Aspiration收獲了包括萊昂納(na)多·迪(di)卡普里奧、德(de)雷克、小羅伯(bo)特·唐尼和(he)史蒂夫·鮑爾默在(zai)內的(de)眾多明星(xing)投(tou)資人的(de)投(tou)資。

2021年，Aspiration獲得2.55億(yi)(yi)美元(yuan)融(rong)資，估(gu)值達10億(yi)(yi)美元(yuan)，號稱擁有500萬用戶，作(zuo)為金融(rong)科技(ji)界(jie)新(xin)秀登上(shang)了《福布斯》年度"金融(rong)科技(ji)50強"榜單。這一年，Aspiration計(ji)劃通過合并SPAC上(shang)市(shi)，短暫獲得了23億(yi)(yi)美元(yuan)的(de)估(gu)值，公司在各大城市(shi)廣(guang)告牌上(shang)的(de)標語是——"清白(bai)的(de)富豪才是新(xin)貴(gui)族"。

只是Aspiration最后沒能成功上市，在金融(rong)科技估(gu)值暴跌(die)、SPAC交(jiao)易(yi)以(yi)及Aspirations核心銀行業務(wu)疲(pi)軟之后，他們將業務(wu)重心放在了碳排放額度(du)的銷(xiao)售上。

但在Aspirations備(bei)受資本青(qing)睞(lai)時，桑伯(bo)格(ge)將(jiang)自己(ji)單親母親撫(fu)養長大的(de)背(bei)景、白(bai)手起家的(de)人(ren)生和商業資歷巧妙地融合在一起，讓自己(ji)成為民(min)主黨(dang)內(nei)冉(ran)冉(ran)升起的(de)新(xin)星。2019年，桑伯(bo)格(ge)一度考慮以“反貧(pin)困”為競選綱領，參(can)加2020年總統競選，最終在試探了一段民(min)意(yi)后(hou)放棄(qi)競選。

約瑟夫·桑伯格。

桑伯格于2025年(nian)3月被捕，被控欺(qi)詐投資者。2025年(nian)8月，美(mei)國司(si)法部指控他(ta)合(he)謀詐騙投資人(ren)，涉(she)及(ji)他(ta)以其股(gu)票(piao)抵押的(de)兩筆個人(ren)貸款——一(yi)筆是(shi)在2020年(nian)貸款5500萬美(mei)元，另一(yi)筆是(shi)在2021年(nian)貸款1.45億美(mei)元（基于相同(tong)股(gu)票(piao)）。

起(qi)訴書稱(cheng)，桑伯格(ge)和(he)同伙阿(a)爾胡賽尼偽造了(le)財(cai)務報表和(he)虛(xu)假的(de)經濟賬戶(hu)，并“虛(xu)報”了(le)阿(a)爾胡賽尼的(de)凈資產。比(bi)如2020年初，阿(a)爾胡賽尼聲稱(cheng)自己擁有價值超過8600萬美元的(de)證券，而(er)實際金額(e)僅為4390.10美元。

根據阿(a)爾胡賽尼的認罪書，他在2020年4月至(zhi)2023年2月期間，至(zhi)少24次提(ti)供虛假陳述，而在整個貸款談判過程(cheng)中，桑伯格曾為他出謀劃(hua)策，教他如(ru)何(he)規(gui)避懷疑。

美(mei)國代理檢察(cha)官比爾·埃(ai)塞利直言：“這位所謂的(de)‘反貧困’活動(dong)人(ren)士已經承(cheng)認(ren)自己不過是一個自私自利的(de)騙子，他試(shi)圖(tu)通過詐騙投資人(ren)的(de)錢來(lai)中(zhong)飽(bao)私囊(nang)。我(wo)贊(zan)揚我(wo)們的(de)執法(fa)伙伴在此案中(zhong)的(de)努力，并敦促投資公眾謹慎行(xing)事，謹防披著羊皮的(de)狼。”

換句話說(shuo)，倫納德背后是一段美國資(zi)本(ben)市場(chang)的“龐氏騙局”，桑(sang)伯格利用自己在政商界的話語權在資(zi)本(ben)市場(chang)中飽私囊。

如果萊昂納多·迪卡(ka)普里(li)奧用電影《華(hua)爾街(jie)之(zhi)狼》描(miao)繪出美國資(zi)本市場的腥(xing)風血雨(yu)，那么在這個故事(shi)里(li)，他扮演的角色則(ze)是那些人傻錢(qian)多的冤大頭。

畢竟，所有的藝術(shu)都源(yuan)于生活。